■ could

1) can 的过去形式 could 所表示的是过去的能力、可能性，并不交代这个可能性在某一具体场合的瞬时发挥，是延续性的。

• By the time she was seven, she could already speak three languages.到了七岁的时候，她已经能够讲三国语言了。

如果说这个能力在当时特定场合实现了（是瞬时性的，此时中文往往不好说“能够”），就要用 was able to inf., managed to inf. 或 succeeded in + -ing 来表示。

• They were finally able to (*could) expose him.他们终于揭露了他。
• The fire spread quickly, but luckily everybody was able to (*could) escape.火势蔓延很快，幸而所有人都免遭于难。
• I managed to run (*could run) 10 km yesterday in under an hour.我昨天竟然不到一小时就跑了十千米。
• After six hours' climbing, we succeeded in getting (*could get) to the top of the mountain.经过六小时的攀登，我们到达了山顶。

succeed in + -ing 与 managed to inf. 的区别是：前者通常指比较大的、全面性的事情；后者则通常指比较具体的、经过努力办成了的事情。

• He succeeded in reforming the system.他改革这个制度改成了。
• He managed to unlock the door.他[设法]打开了房门的锁。但是两者没有截然的区别。

2) 但是如果实义动词是感觉动词或是精神活动的动词，前面保持 could 仍然可以表示当时特定场合实现了这种感觉或完成了这种精神活动。

• I could hear the blackbirds whistling on the edge of the woods. (Alphonse Daudet, The Last Lesson)我听得到画眉鸟在林子边上鸣叫。
• I could see that he'd been running.我看得出他刚才奔跑过。
• I could understand what he was saying.我听懂了他在说的话。

3) 如果否定在当时特定场合实现某能力（中文“没有能够”），则说法同否定当时有此能力状态一样可以用 could not 或其缩写形 couldn't。

• I managed to find the street, but I couldn't find her house.我已经找到了那条街，但还是找不到她的那栋房子。
• However, the investigation team found the ill-fated aircraft flew a wrong route at the end of the mission but the pilots did not send an emergency call, implying they could not recognize their mishap because of vertigo.但是，调查组发现，该失事飞机在飞行任务快结束时飞了一条错误的航道，而驾驶员们并没有发出紧急呼号，这说明了他们因为眩晕而没有能够辨认出自己大难临头。

这个否定，可以包括字面上不否定而事实上的否定。例如 before 从句可以表示否定意义（参见 before 条之 3) ），此时从句中的 could 也可以代替 was able to 或 managed to。

• This document (declaring Louis Napoleon Bonaparte attainted of high treason) was not signed, as the judges desired new instructions from the Assembly; and before they could be obtained a body of troops entered the hall, seized the papers, and dispersed the members. (Edward Roth, Life of Napoleon III, Emperor of the French, p.528)这份（宣布路易·拿破仑·波拿巴犯了叛国罪的）文件，由于法官们希望得到国民议会的新指示，所以没有签署；而指示还没有得到，就有一批军队进入了大厅，抢走了文件，驱散了议员们。

4) could + inf. 与 could have + pp 的区别是：could + inf. 是从当时的角度对能力或可能性的评估（不交代事实上发生了没有）。而 could have + pp 则是从事后的角度追述当时“本来”可能或可以如何（往往是事实上并不如此）。

• The war could be avoided.（是叙述当时）战争是有可能防止的（至于后来事实上防止了没有，并不交代）。
• The war could have been avoided.（是当时）战争本来有可能防止，但事实上还是爆发了（事后回顾，审视当时各种情况，认为本来不至于爆发，只是处理不当，可以防止的没有防止）。

不过，could have + pp 也并不一定是从事后的角度追述过去“本来当时可能如何”，它也可以是对未来的一个现在已经否定了的可能性从另外一个假设来加以描述。例如某个人原先打算竞选，但是决定放弃，他说：I could have won. 我本来会赢的。说话时选举尚未举行，win 应该是属于将来领域的事，但现在已经决定了不可能，只是从另外一个假设（“没有放弃”）来加以描述，所以仍然用 could have + pp 的时态。如果说 I can win 或 I could win，那就是的确没有放弃，坚持继续竞选，才能这样说。

此外，could have + pp 也可以用来作为假想的譬喻，描述过去某个情景。

• You could have heard a pin drop.当时静寂到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得见。
• You could have knocked me down with a feather.我当时惊愕得不得了（我站都站不稳了，你拿一根羽毛就能把我推倒）。

5) 但是 could have + pp 并不一定是指当时本来可能或可以如何而事实并非如此，它在疑问句中也可以代替 might have + pp 问从现在观点看有没有可能过去如何。

• Could the Dark Ages have been triggered by a natural disaster?黑暗时代有没有可能是一次天灾引起的？

如果是陈述句，就说 The dark ages might have been triggered by a natural disaster. 此时无论是 could have + pp 或 might have + pp，都没有与过去事实违反的意义。

6) could 的否定形 couldn't 与 more 或形容词或副词的比较级连用，可以表示“无以复加”的意思，此时否定与比较都各自失去原有的意义。

• I couldn't agree more.我完全同意。
• I couldn't ask for more.我满意极了。
• They couldn't be happier.他们非常幸福。
• He couldn't have treated us more kindly.他对我们再好不过了。
• In all, there could not be a worse time for investors to pour money into agricultural commodities... (US News & World Report, May 19, 2008, p.36)总的来说，投资者把钱投进农产品的时机是再坏不过了…

往往省略主语，说 Couldn't be better, 意思是“好极了”。反之，could 如果没有 not 而与比较级连用，则表示“不够”。

• The soup could have been hotter.汤不够热。
• You could have been a little bit tidier.你那时候不够整洁。

还有，另一方面，couldn't 与 less 连用，则表示“丝毫也不”（直译是“少到无以复加”）。

• I couldn't care less.我才不管呢。

但是要注意，用 couldn't + 比较级来表示“无以复加”时，对主语和比较级的形容词要有所选择。主语代表的人或事物，应该是可以在这形容词的性质范围内高低移动的。有些人，甚至英美本国人，片面理解“couldn't + 比较级 = 最高级”，写出了同原意相反的英文，弄巧成拙。例如，英国有一份化妆品广告：

• These cosmetics couldn't be a better collection to slip into your holiday packing.

本来原意是“这些化妆品是一套最适宜于装进您的度假行李的必备”，结果，“最适宜”变成了“不可能比别的好”。又例如：

• Our candidate is first-class and couldn't be a better man to elect.

原意是：我们的候选人是顶呱呱的，选他最合适不过了。但结果成了：我们的候选人是顶呱呱的，不可能是比别人更加合适的当选人。究其出错的原因，就是 these cosmetics 和 our candidate 都是已经固定了的人和实物东西，内涵不变，如果作比较，就只能对外同其他人和事物作比较。所以用这样的表达方式时，主语往往是个笼统可变的概念。

• The timing couldn't be better.时间安排得巧妙极了。

或者是谓语所表示的是主语在某一特殊场合的特殊行为，而非本质固定的性质。

• I couldn't care less.我（现在这一次）才不管呢。

也就是说，如果主语代表的人或事物，不是本身可以在这形容词或副词的性质范围内高低移动的，而是对外同另一人或事物相对比的，则 couldn't + 比较级就保持字面上“不可能（比另一人或事物）更如何如何”的意义。例如美国总统奥巴马推动医疗制度改革，要加强政府的作用，有人认为政府管医疗只会搞得更糟，但也有人认为不见得会比私营医疗保险企业更糟。一篇文章的标题是：

• Health care: government couldn't do worse. (Richard Cohen, The Daily Gazette, Schenectady, New York, July 14, 2009, A5)

骤然看来，意思可能是“政府一直管医疗，现在搞得糟糕到无以复加”（政府本身内部现在与过去比），也可能是“政府过去一直不管医疗，如果现在管，不会比私营搞得更糟”（政府与私营两个本身内部假定不变的实体互相作外部的比较）。这就需要诉诸事实上的知识。客观事实是：政府迄今为止没有管医疗保险，一直是私营企业经营的，所以谈不上“政府过去搞得如何”和“政府今后会搞得如何”的比较。所比较的是政府为一方与私营企业为另一方。因此，这个标题的意思是“医疗事业由政府来管不会搞得更糟”。

顺便补充一句：couldn't care less 这个成语，后来有时候 not 脱落，成了 could care less，但意思不变，仍然是“管不了那么多”。

• They're not her children. She could care less (= couldn't care less).他们不是她的孩子。她才管不着呢。

因此，Oil business couldn't be better. 应该理解为“石油业的状况现在（与别的时候相比）好极了”。也就是说，oil business 应该被理解为一个“内部变量”。但是如果 oil business 理解为一个“外部比较”的内部固定实体，同其他行业比较，这句也可以理解为“石油业不可能比别的行业更为看好”。

7) could I call you? 是不愿意即时多谈，建议晚些时候通电话再谈。

• I can't talk to you right now. Could I call you? 我现在不能同您谈。我回头给您打电话怎么样？

这句话也可以用于打算加深关系，问对方可否互通电话（可以用 can 或 may 代替 could）。

• Mary: I had a marvelous time. Bob: Could I call you? Mary: Sure.玛丽：我过得很高兴。鲍勃：我能给你打电话吗？玛丽：可以。